枚枚

驱鬼

QAQ

流年想叫留恋牛粘:

我坐在院子里嗑瓜子,看人在屋子里忙碌。大户人家忌讳多,可因为前段时间我把吴聘气晕了,他们便闹着东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,要驱一驱鬼。可我心里明白,他们要驱的,想驱的,分明是我!
呸,我吐了个瓜子壳,春杏!
唉,少奶奶,怎么了?
去,问问那个老道,什么时候才算布置完?
唉,好。


少奶奶,他说,他要等少爷回来才开始,只有屋子里男主人在,阳气重,压住宅子,才能施法。
我瞅着那老道故弄玄虚地焚香祷告,心想,谁不是走江湖混饭吃的?你那两个伎俩,要是现在作法,我立马让你现原形。


我估摸着吴聘要晚上才回来,也不想在这干耗着,便撇了瓜子在盘里,自去向爹娘请安。


娘在主屋里喝着茶,示意我坐着说话。
那贾道士是你四叔请来的,他一来就说你和吴聘那屋子有晦气,有不干净的东西,神神叨叨的,我本来是不信的,可他说吴聘的伤病就因为那东西才迟迟不好,这才。。。
吴聘的娘和吴聘一样,性子温柔得很。被家人护着在后院里,有些事她没主见,而且也做不了主。我不好太逆她的意,就敷衍着说:
左右不过是个形式,四叔信,就由着他闹一闹吧。


娘留着我说了会儿话,后来又有些词穷的样子,便招呼着我吃些小点心,喝点茶,问些茶点好不好吃的闲话。


中午爹就回来了。他揣着一兜子心事,一回来就回书房查账了。下人回过娘之后,我们俩遣了人送饭去书房,自去吃饭不提。


下午我有些困倦,四叔请了老道去喝茶,屋子里没别人,春杏让我睡会儿,可到处都是烟,呛人的厉害,我踏进去又踏出来。溜达着撞上了急急忙忙回来的我爹。
咋了?这么急匆匆的?
唉,待会儿再说,这会儿你手头有钱没有?那老鸨子今天扣着我不让我走,我是磨破了嘴皮才逃出来的。
你又去春风十里了?
嗨,不是。是以前的账。周老四躲闪着说。
虽说我实在看不惯他这种嘴脸,可也不能让外面再论吴家的长短,便搜了身上的几张银票,送了他出门。


吴聘怎么还不回来呢?我连嗑瓜子都没兴致,春杏在花丛里绣花,我眼瞅着真是漂亮,吴家处处都漂亮。景好,人也好。我只端了凳子坐她边上,看着鱼池子发呆。
少奶奶?
啊?我冷不防被她叫了一声,回头看她,她打趣地笑道,平日里少奶奶都活泼得很,今日却看着池子发呆,定是想少爷了!
我有些恼她说中了心事,便想抢她手里的绣品。此时身后传来笑声,
是谁在想我啊?
吴聘!我回过头,他笑着看着我,我扑过去抱紧他,带着他弯下了腰,你可回来了!


原定晚上的道场因为吴聘的提前回来提前结束了。事罢,吴聘让下人好好开开窗,通通风。带着我给四叔和老道敬酒。
四叔手里握着佛珠,本来想说什么,可看着吴聘握着我的手,最后也把话咽了下去。那老道倒是恬不知耻,饮了好几杯,拿了红包才走。


后来爹也来了。他脸上难掩疲惫之色,还是对我说不要把四叔的做法放在心上云云,留了一会才走。


我和吴聘晚上说话,聊起今日的驱鬼之事,我说四叔这人,想驱的哪是鬼,分明是我。看他看我那眼神,分明是左右横竖看不顺眼。
唉,吴聘放下了水杯,四叔这个人,上次听说我被气晕了,就总在爹娘面前说些神叨叨的话,爹总是不信的,可架不住四叔天天说,日日劝,就请他闹一回,消停一段时日。
哼!我说只怕大家都看不惯我胡闹,都借这事警醒我呢!
吴聘见我不高兴,握住我的手安抚,没有的事。爹娘只对外说为我的伤势作法,只字不提起你。而且四叔再闹腾,毕竟这儿是东院,你少奶奶在吴家东院可是说了算的。
那你呢?你嫌我胡闹不?我心里知道他不嫌的,可还是想问一问。
吴聘对着我眨了眨眼睛,脸上绽开了笑容:
再胡闹一点,也是不要紧的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少奶奶,怎么了?怎么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呢?唉?少奶奶,你怎么哭了?
没事。我看着被我眼泪洇湿的账本,这不是土布没销路,急得嘛!你下去吧。
吴聘走了有段日子了,可生活还得过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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